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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山,那人,那Chamois(下)

鸟人Robbi 鸦雀有生 2021-10-12

前情提要,请看那山,那人,那Chamois(上)。前次推送,阅读量虽说不高,读者留言却堪称精彩。想想鄙号开推三年多来,被“誉”为“美食博主”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!不过呢,讲道理,taoyoko的选材和厨艺倒是真真切切配得上美食二字。只希望,能早点儿再品尝到两位大王的手艺啊。


对了,yoko看了上次推送后,专门指出下面这张配图里还有金星出场,您发现了没?我们借着单筒,对着金星好好打量了一番。一旁经过带队童子军的两位年轻人也凑上来了看了看,据yoko翻译,之后两位领队连称好美好美。另外,图中黑色背景里的光点,是童子军们的头灯,他们就靠着这点儿微光行走在大山之中。想想自己十来岁的时候,可不曾有过这般经历。


上回说到进村的第三天,在经过第二天下午的热身之后,taoyoko决定要带我们去找找Chamois了。确定出行之前,有可能看到Chamois是自己忽悠领导的一大理由。毕竟平日里在拉村,也就见见欧亚红松鼠Sciurus vulgaris),运气好能看个欧洲狍Capreolus capreolus),运气再好点儿才能在大晚上偶遇下赤狐Vulpes vulpes)。臆羚这般生活在山里的中型偶蹄动物,吸引力那自是满满哒。

当地博物馆(就是炉窑改建的那个)里的雄性欧洲狍标本,角还带着茸皮。鹿科动物一般只有雄性有角,且每年脱换,最开始是较为柔软的鹿茸,之后渐渐骨化为实心鹿角。鹿角还有个特点是会分杈,跟牛科动物骨质芯、角质鞘且不分杈的“洞角”迥然不同。欧亚洲两角挨得比较近,且近乎平行,而其近亲C. pygargus)的两角则较为分开,角尖的间距比角基部的明显要大


拉村商场里的圣诞装饰,看样子是想用个当地有的欧洲狍形象,但这角型却明显不符合地理分布了,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德国人也肿么不严谨啊...


吸引力虽说是够大了,但对于能不能有缘相见,这个可谁都没法打包票。好在,据预报第三日会是晴空万里,这样的天气,就算只在山里走走也是极好的。吃过早饭,我们一行四人就出发了。taoyoko非常贴心,执意要领导带上登山杖,实践证明这个建议太管用了。刚走出没几步,就遇到出门扔垃圾的邻居。tao跟这位邻居又开始了一段意大利式的寒暄,这位好心的先生当场曾有段“妙语”,不过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。


告别邻居,一行人开始沿着盘山公路而上。山谷的中上部分,此时还笼罩在大雾之中,不过太阳倒是已经隐约可见了。希望天气预报能准吧。行程中不少时间,我们都走在蜿蜒的铺装路面上,强度倒也不大,时不时也有沿着小径快速爬升的阶段。不管路的大小,但都有人工维护的迹象,一路上也陆陆续续遇到上山或下山的当地人。联想到头一晚遇到的童子军,看来广义上的户外活动,在这里还是有不少爱好者的吧。


或许是冬季气温低的缘故,山里的鸟儿不是非常活跃。但出发后不久,还是在雾中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只火冠戴菊Regulus ignicapilla)。最初,小家伙在枝头跳动的身形让人误以为是只柳莺,但角度恰当的瞬间,能看到它头顶那道明艳的金色顶冠纹。再仔细观察,脸颊上黑白分明的图案也甚是醒目。嗯,今天的第一个来福儿(lifer,‘鸟人’黑话,指首次目击的鸟种)就此诞生了。

见到火冠戴菊的环境,有人说看上去像是《寂静岭》里的场景... 以及,两位大王走得确实快,时常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

随着海拔的上升,雾气渐渐散去。一片片平整的草地和其间独栋的房屋也逐渐多了起来。景致看起来自是不错,但了解背后的由来,也难免让人五味杂陈。这山谷中原有的森林曾被砍伐殆尽,如今所见皆为人工林或是次生林。星罗棋布的山间牧场,按taoyoko的话讲,就像是癞头上的斑秃... 

据说对面的山上还有羱羊Capra ibex),时不时我们会停下来,痴心妄想地用单筒扫视下对面,©tao


虽说论生物多样性,完全没法跟我大天朝相提并论,但某种意义上意大利人倒是形象诠释了敝帚自珍这个词。山间小径旁不时会出现说明牌,介绍植被、花朵或是地质方面的信息。但凡懂些意大利语,就能通过阅读这些介绍,对当地的自然生态多少会有些了解。不由得会想起九寨沟摆渡车播放的风光片里,那些充斥着各种传说神怪的解说词。大好的河山,不跟这个仙女那个娘娘扯上点儿关系,出门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么?


行至半山,天已放晴,蓝天、白云、雪山,风景如画。在一处,忽见一个带有十字架的小屋,门口还有花环装饰。仔细打量,外加请教大王们,方知这是一个小小的纪念堂,纪念村中参加过一战和二战的人。从生卒年月来看,有些人当年上了战场之后,便再没能回家。

山中的小纪念堂,台阶下最右侧的水池是长流不息、供人饮用的山泉,逝者和生者,都在此处得到了照料


一路上遇见的鸟并不是很多,看到灰眉岩鹀Emberiza cia)的时候,yoko很是激动,说还没有在山里见过鹀,以为都被打光了... 见到田鸫Turdus pilaris),我们则很开心。在拉村无论冬夏,都只见过欧乌鸫T. merula)。并且,第一次见田鸫是在乌普萨拉(Uppsala),其命名人林奈是以采集自瑞典(有可能正是在乌普萨拉?)的标本命名该种。而每次见到被我们称作“小红胖子”的欧亚鸲Erithacus rubecula)总会令人开心,某种意义上跟建筑大王结缘,就是因为它(知更鸟为什么去北京?| 建筑大王爱自然)。纵是常见的绿啄木鸟Picus viridis),在蓝天映衬下的绿红搭配也煞是好看。当然了,还有几乎无处不在的冠小嘴乌鸦Corvus cornix)。不过,也注意到似乎海拔超过1000米之后,冠小嘴们就变得稀少起来。即便在这过去与现在人为干扰都很大的山谷里,自然的法则依然悄无声息地发挥着作用。

山间突然出现一块并非牧场的空地,当中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绿色小屋,据介绍是猎人的掩体,右侧的雪山则是当地一个地区性保护区的主峰


走着走着,向两位打听了下我们大概走出多远的路程了。大王们回答已近2/3,吃午饭的地方就在不远处了,而且前方还有个湖泊哟。嗯,山间有湖,景致一定错不了。于是加快了脚步,走上一道小山梁,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比标准游泳池大不了太多的水面。莫非,这就是那个“湖”么?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,念及“湖不在大,有倒影则灵”,就不多计较,开心地拍倒影去了。

您看,是不是又美又灵,以及,据说雪山前面,那片浅褐色林子上方的土色草坡就可能看到Chamois!


据说,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有机会见到臆羚的区域了。用单筒扫了好一阵儿对面的草坡,暂时还没有发现。一看时间,都下午一点多了。还好,计划吃午饭的地方马上就到。走到一栋二层小楼边,一下子人就多了起来。原来,这便是传说中的高山小屋(mountain hut,意大利语则是rifugio,)。嗯,又遇上了一个自己的知识盲点。

大约一百五十年前,随着现代登山运动在阿尔卑斯山地区的兴起,高山小屋系统也随之应运而生。作为登山和徒步等山野活动的后勤基地,高山小屋可以为访客提供食宿,经营者往往也是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。它们多设立在徒步路线上的关键地点,依不同的海拔段分布。像我们遇到的这家就处在海拔1400米的地方,还有狭窄的公路相通,此线路上更高的则在1800和2400米以上,平日的物资补给已经要靠直升机运输了。

小屋前歇脚的人们,此时的雪山上已经有人在跋涉了,远远看去像白糖堆上的一只只蚂蚁,后来我们才知道,当天这种情况徒步雪山是有多危险...

这条徒步线路上的四家高山小屋,可贵的是即便靠直升机运送物资,高处的小屋物价并未因此飞涨,依然在合理范围之内。还别说直升机了,想想国内机场里面动辄38、68一碗的面条,口可口可


进得小屋,里面几乎已是座无虚席,有一个桌子看到的风景绝佳,窗外就是覆盖皑皑白雪的山峰。门口的柜子上居然还挂了个中国结,一问才知道,原来北京大学地质学系跟米兰大学有合作,夏天会有学生到这边来出外业,这个正是他们留下的。


受物资供应所限,高山小屋提供的吃食都较为简单,但这家的味道受到了我们的一致好评。后来才偶然知晓,只有得到了taoyoko认可的地方,他们才会再带人去吃。有如此勇敢排雷的朋友加持,放心享用美食就是啦!在这里他们为我们推荐的是当地特色的玉米糊配煮小扁豆加肉食(Polenta con salsiccia/ involtini e lenticchie)。这个玉米糊吃起来颇有点儿小米的口感,煮小扁豆咸淡正好,配上给人满足感的硬菜。冬日里走过几个小时山路之后,来上这么一份热腾腾的饭菜,转个头就能看到窗外的山景,体验堪称完美。

这家高山小屋的招牌玉米糊,以及我们还喝了以为是意大利啤酒,端上来才发现是德国产的啤酒,当然,味道是不错的。以及,据说当地还有道“名菜”,就是玉米糊配六只炸小鸟,如今已经不让卖了,但如果跟有些餐馆相熟,还是能偷偷吃到的... 嗯,这样的场景有没有跟某东方大国很像呢?

吃完饭到柜台结账,霍然发现那儿摆着一个大玻璃罐子,里面竟然泡着两条蛇!偶买噶,有人说意大利是“欧洲的中国”,可,可,可这特么也太像了些吧?!!tao去找老板问了个究竟。还好,一场误会,这原来是古法保存的标本,只是用来看的。

您说,这个场景会不会太让人浮想联翩了...


各种俱乐部和组织在这家高山小屋留下的痕迹,以及放在醒目位置的便携式AED


离开高山小屋前,tao又跟主厨大叔聊了会儿,打听最近有没有看到臆羚。聊起这个来,大叔看上去兴致很高,还借我们的望远镜扫视对面的草坡,试图帮我们找出来。不过店里生意正好,他不能耽搁太久,跟tao指了指大致方向后,又回去忙了。

吃饱喝足之后,又兴致勃勃地出发了。太阳此时渐渐落到山巅以下,我们也慢慢走到了上午用单筒扫视过的草坡下方。这里比较背阴,积雪多了起来,前人走过时留下的脚印却少了许多。看样子这时节来这边的人并不会不太多,可就连海拔已近1600米的地方都还有一户人家的房屋。又往上往前走了一段,看到了一种矮化的杜鹃花。中国有着世界上最为丰富多样的杜鹃花,春末夏初,怒发的各色杜鹃花往往是川西山区的一大景致。在冬日里的阿尔卑斯见到杜鹃花,虽不知具体是哪一种,也看不到花长什么样,还是会让人有种亲切感。


再往前,建筑大王们此前也没走过这个方向,山势也变得愈发陡峭起来,万年前的冰川侵蚀的余威犹存。后来下山的时候,也见到了草地上留下的巨大漂砾。时下热门的气候变化危局,在动辄以百万年为单位来议事的地质学家们看来,可能不过是地球历史当中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阶段。只是不知道,现在距离山地不过数百米的矮化杜鹃们,在人为介导的碳循环失衡所致一热再热之后,以后还能栖身于何处呢?

感觉此处可以插入Kowa单筒广告一则,“Kowa望远镜是您居家旅行,赏鸟观星之必备良品~”©tao


来到这陡坡之上,很快就发现了臆羚的便便。其实在野外,很多时候都见不到大中型哺乳动物的真身,而只是它们留下的各种痕迹。通过仔细研究总结,这些痕迹也能告诉我们很多有关它们的信息,比如食性、数量等。就算看不到臆羚,能见到它们的便便也算是不虚此行。总之,跟自然的相遇,需要有个好的心态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嘛。

领导夸奖说这张便便图拍得很好,既有参照物,又有生境,还能反映山势的陡峭,嗯哼,咱们这可是专注拍粪十几年的功底了啊。以及,野外拍痕迹的第一要素就是参照物,不然自己回想起来可能都会忘了实物到底有多大,更别说发图请教别人了


走走停停,边看边拍,不知不觉自己就落到了队伍的最后。突然,只听得前方的山坡上传来一阵细声细气的轻柔嘶鸣,循声而去,透过路旁一棵树挡在眼前的层层枝条,看到个影子一闪而过。再看看前面三人,已经全都整齐地蹲下,一会儿紧张地看看前方,一会儿又回头兴奋地看看我,还连带着比划。Chamois,camoscio(意大利语),臆羚,这趟旅行的头号目标物种,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了。

手忙脚乱支上单筒,只勉强拍到了个屁股,不过心形的臀斑(有蹄类屁股上的浅色区域)倒是蛮别致


这只臆羚虽说最初跑开了一小段,但并不显得十分惊慌,很快就停下来回头注视我们。然后,慢慢地边走边吃,边再观察我们,直到消失在眼前的山梁背后。这期间,我们压抑着心中的狂喜,也慢慢地默默移动。到它走出视线之后,才又开始大步向前。路过一处灌丛,一个黑色塑料袋非常刺眼地挂在上面。这里离下方人口聚居的河谷,海拔高差已经超过900米了,可这塑料袋还是乘风而至... 先不管臆羚了,把塑料袋扯下来再说。

清理塑料垃圾,你我共参与,©tao


对付完塑料袋,继续往前翻过那道小山梁,臆羚果不其然还在另一侧的山坡上,什么都没耽误。据说,这两年严格禁猎臆羚,它们也变得不那么怕人了。保持着一定距离,它继续优雅地吃着草,只时不时抬头望向我们这边。

臆羚站在山坡上肉眼看起来大概就是酱婶儿滴,©tao


用望远镜放大了看,就是酱紫滴,以Olympus Tough-5相机+Kowa老款663单筒拍摄


绕过这道小山梁,就又看到臆羚了,笔者在给yoko指出它的方向 ©tao


以脚架古法使用的单筒,和yoko手持的小单筒,都在对着今天的大明星,©tao


臆羚的眼睛看起来相当的大,雌雄之间的外形区别不大,但雄性的角更粗,两个角尖分开的距离更大,同时角尖向后弯曲的程度也更厉害,由此看来,我们见到的这一只应该是头雄性


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忘我地盯在山坡上,突然又从我们所在的小路下方传来一阵明显的扑翅声。这时站在最前面的我循声望去,见到三个身影飞快地穿过稀疏的树林,消失在下方的山梁之后。看体型,听振翅的动静,应该是某种雉类。想必它们已经在小路下方的林缘潜伏了一阵儿了,随着我们继续前行,忍无可忍才最终起飞的吧。只可惜没有人往那个方向看看,惊飞起来后留下的观察时间又太过有限,它们的身份至今成谜。

yoko说还没在山里见过山鸡,大家对错过这次机会也多少有些惋惜。不过,在臆羚这边我们倒是运气十足,发现第一只过后,先后又找到了另外的个体,最多的一群竟有9只之多。看来观兽和观鸟一样,没见过或是错过的,就是会很难看到,可一旦见过了之后,又感觉好像到处都是了。

这张图里从没雪的草坡,到有雪且更陡的山坡上,至少有11只臆羚


放大了看,就是这样的,雌雄臆羚在10月下旬至12月初混群交配,之后成年雄性离开单独或集小群活动,第二年的五六月间怀孕的雌性会产下宝宝,幼年个体会跟随母亲一起生活,并且跟其他母子对组成集群,图上正中间的那只应该就是今年的臆羚宝宝

天色渐晚,观察了好半天Chamois的我们也意犹未尽地开始下山了。从早上离开家,到最后见到臆羚的地方,海拔爬升已经接近900米了。领导说还从未这么近见过大动物,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。yoko之前问过这次来你会写推送吗?自己笑答,看到chamois了,就写!

心满意足往回走的找臆羚小分队,©tao


回去的路上,夕阳下又是另一番景色,远处看起来很平整的是亚平宁山脉,当年地理课上的名词,如今可算是见到真的了,©tao


回去又是一段山里的夜路了,我们聊起说到意大利旅行,常会有人问及会不会不安全。tao说即便有什么安全上的顾虑,那也是指城市里面,他俩很习惯这样在山里夜行,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全之感。哎,要命的刻板印象啊。

下山的途中,taoyoko专门带着去看了另一处猎人的掩体。这里掩体四周的树上挂着好些铁笼,据说是用来关放鸟媒的,算是古法playback(指播放鸟鸣,吸引相同的种类前来)了吧。前有玉米糊配炸小鸟的铺垫,现在又看到这般规模的猎鸟场所,也难怪yoko会担心鹀是不是已经被打光了... 


俗话说“上山容易,下山难”,加上也好久没有这般强度的海拔升降了。走到最后,已经感觉腿脚不是自己的了。快回到村子的时候,建筑大王们提议要不要去参观下村里的繁华地段。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,外加走上街道就轻松许多了,我们就又去看了看村里的夜景。

从漆黑的山里回到街灯照明的路上,还有点儿短暂的不适应。街道上几乎再没有其他行人,依然开门营业的商铺也屈指可数。在一处商店的橱窗上tao发现有个告示,居然是今天的雪崩预警。原来前段时间一直下雨,就最近两天才开始放晴,这样的天气变化很容易诱发雪崩。经过一处里面正在放球赛的酒吧,一位大叔走出门来抽烟,tao跟他攀谈了起来。起初我们以为他们早就相熟,后来才知道并不认识。只是tao跟大叔说起了雪崩预警,大叔就打开了话匣子,说知道这样的天气危险,但他儿子今天还就上山了。他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全,却又不便多说什么。白天看到的那个有不少人爬的雪山,走在前面的人很可能就会触发雪崩,殃及下方的众人... 我们这才意识到,也许差点儿就亲眼目睹灾难发生了。


回到家,tao又麻利地做出了一大锅意式荞麦手擀面(Pizzoccheri),加入了很多奶酪、黄油的这道菜热量着实爆表。餐后甜点则是头一天做好的提拉米苏。在建筑大王家吃饭,有着很强或者说久违了的仪式感。他们非常精心地选择食材,也非常认真地制作,最后带着满满的诚意享用。而且能娓娓道来每道菜背后的来历,配方和烹制的方法。对待食物如此真诚,或者说跟食物之间建立起如此的联系,也根本就不可能去浪费了。要是我们都能如此对待每顿饭,不仅自身,连带着整个环境都会变得更美好了吧。


第四天早上,按照原计划准备去赶9点多的公交离开。但在山景极好的咖啡店惬意地享受过早点之后,我们发现要来不及去采购奶酪和火腿了。索性就再赶下一班车了。于是,taoyoko又带着去瞻仰了下著名现代女诗人的墓地 假的 call me by your name 电影拍摄地四日游(四)。看墓志铭,女诗人生于1912年,一战前夕,又在1938年的二战前夕绝望自杀。自由而美好的灵魂,注定不容于疯狂的年代。

风景绝佳的咖啡店,天气好的时候,在这儿发发呆也是美事


女诗人墓地,Antonia Pozzi(1912-1938)


然后,就去taoyoko强烈推荐的奶酪店和肉食店买上了奶酪和火腿,再去村里的超市买了酒,接下来圣诞和新年大餐就有着落了。坐上公车进城之后,还去湖边的冰淇淋店吃上了Gelato,为这一次的意大利之行划上了圆满句号。

超市附近的隘口,曾是威尼斯公国和米兰公国交界的地方,过去曾是兵家必争之地,左侧的山崖顶至今还留有堡垒的遗址,而右侧的崖壁则是今天攀岩爱好者练手的地方


对了,早上出门时遇到的邻居在知道我们来是想看camoscio(这个意大利单词在前文出现过)的时候,好心地提醒tao,他们有没有开车啊?开车的话可以去路边的那个地方试试嘛。原来,从村里到城里之间公路的某一段,人们时常能看到有几只臆羚就在路边草地上吃草。应该是为了不破坏爬山的热情和气氛,善良的tao和yoko,一直到晚上回家之后才告诉了我们这一段。


那山,那人,那chamois,应该很难再有比这更为美好的圣诞假期了。感谢建筑大王!也谢谢读到这里的您,新年快乐呀!离我们今年周更的flag,也就还剩52篇了,嘿嘿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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